愛一個人的時候,會愛他的一切,恨也是一樣的。但思念不是。思念一個人的好,只想他的好,對于他的不好,你好像從來沒有發現過。思念到極致了,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你會確確實實活成他的模樣。這大抵就是愛情里最值得傷感的事了:他來了,誰也替代不了;他走了,誰也替代不了。他就像是一朵枯死在春天的花朵,惹人憐惜,因為花朵雖然枯死了,芳香卻一直在。你記得他盛開時的味道,并且這味道,會時常讓你落下淚來,心口會生出疼痛來。   曾經屢次思考:最深的紅塵是什么呢?后來想想,終于懂得,最深的紅塵就是思念了。思念是沒有形狀的,但是又確確實實存在著。思念一個人的時候,身體和靈魂都不屬于你,只屬于你思念的那個人。對這點,我是感同身受的,思念來的時候,整個人會躲進回憶里。并且會將那些美好與不美好的記憶都仔仔細細的回想一遍,慢慢的梳理著,慢慢的心酸著,慢慢的想著各種如果。   如果他還在,你就不會做這么多傻事,如果他還在,你就不會陷入在痛苦里,如果他還在,你就不會這么孤單。可是沒有如果的啊,你都知道,即使你再痛苦,也回不到從前了。這就是回憶,回不去的記憶都是回憶,思念就是依附回憶存在的,沒有回憶,就沒有思念。   但我一直以為,思念既是最深的紅塵,又是紅塵里最深的情感。很多人,來了,又走了,不論他停留過多久,對于他的離開,你從來沒有過惋惜,沒有過思念,因為沒有感情。但是有些人,他來了,又走了,不論他停留過多久,對于他的離開,卻可以用“奪走了你的半條命”來形容,剩下的半條命,你都只用來思念他,因為感情深,無法自拔,無法割斷。   面對現實中的緣聚緣散,我們都只能任其聚聚散散,因為無能為力,所以只能順其自然。如果說緣起會讓你笑的沒心沒肺,那么緣滅,必定也會讓你哭的撕心裂肺,感情有多深,痛苦就會有多深,但是別總去剖析你的痛苦,越剖析,痛苦就越會被你放大,其實有人可以心無所恃,你也可以隨遇而安。   我有個朋友說:聰明的人,不會要求愛情永存,而是他能把自己交給愛情之后還能找回自己,做到全身而退。(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于是我突然想起,春天到來很久了,陽臺上的君子蘭也枯萎很久了。   還有,那個在心里住了不知幾個春夏秋冬的人也走了很久了。   既然很久了,那就任他去吧。心有格局,才有江湖。你深知:江湖那么大,思念那么長,一輩子是走不完的。所以我只好,用這一輩子,去干點別的事,但絕不是喋喋不休的思念。 +10我喜歡

哦,他二十五歲(小小說)           貴州  張金福   他是一個不被人們覺察的,取得電大、函大畢業文憑的,學了英、日兩門外語人才的,在二十五歲,竟然被一家頗有高深的醫術權威人士魏大夫相中,請他擔當他女兒的私人教師。這可把他一時震住了,他去,還是不去?這是夢寐以求的事啊!沒有得到一份真正的職業時,到處托人找人幫忙,卻始終懷才不遇。如今魏大夫大膽的拿300元一個月,在半年之類,將他的女兒培養成為一個具有外語方面的人才,這真是天賜良機,那有不去之理?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和魏大夫達成協議的時候,同樣具有高中文憑的姑娘,在半個月之后,丘比特的神箭又射向了他,還向他大膽的吐露了愛慕之情。   她是愛才?還是愛貌?愛貌的淺薄?愛才的高尚?也許,她什么都不懂,我要對她負責,我要對得起魏大夫,魏大夫既然把他的女兒交給我,我就得把自己所學的知識毫無保留地傳給這位姑娘,而這位姑娘,此時此刻,我怎么可以接受她的這種愛呢?然而,話又說回來,我自己的條件,即使是愛,也得要慢慢的發展。   你知道嗎?這是我爸爸顧意安排的!她望著他,又說道。   他看了看她,人長得很美,雖然自己沒有任何婚配,而且兩個兄妹讀書,還指望著他,他拼起老命,學到一點知識,可父母又雙亡了,而領導又不重視,幾次的冷漠,如今好不容易被魏大夫相中,原來,魏大夫是這種安排?不管怎么說,她是愛,也得先讀書,他輕了輕嗓子,還是好好讀書吧!這方面的問題,以后再談! 她又望著他,又說,我們確定了關系再說!   那么,他又說,我又問你,你又愛我什么呢?我一個窮光蛋又值得你愛嗎? 她說,我爸爸說,你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通過這半個月的接觸,我才相信!我相信我現在的眼光不會有錯,你既然在這么艱苦的條件下,能自學成才,能學有所用,還要照顧自己的倆兄妹,你當然是我值得最愛的!何況,你爸和我爸又是師兄關系,而我們倆接成良緣,又何樂而不為?這樣,不僅增加了我們自己的學識,而且還增加了我們相互之間的感情,你說是不是? 他猛然一驚,是啊!自己的老爸的確和她的父親是師兄關系,我怎么又沒有想到呢?他想,如今,我老爸老媽都死了,她的父親看見我有這樣的能力,他才要我擔當她的私人教師啊,我又怎不接受呢?他又望了望眼前的她,笑了笑,好吧!他說,我答應你就是了。   答應了,好啊!她說,我愛你!   哦,他二十五歲! +10我喜歡

時  間  太  短  文/陳玉民(新疆)   近日,喜從天降,陳子青接到去首府參加文聯系統干部培訓班的通知,他趕緊收拾行裝,踏上了去首府的豪華快客。 陳子青現年40歲,15年前從江城師范大學畢業,分配到一所鄉鎮小學任教。四年后參加青城縣公開招考記者的考試,以筆試面試第一面的好成績被錄取到青城縣廣播電視局任記者。再四年后調到縣文聯從事專業創作。青城縣離首府江城市不算太遠,150公里的行程,走高速公路2個小時即到。 報到后的第二個早晨,陳子青正在洗聯刷牙,突然聽到有人敲門,便趕快把門打開。開門一看是一位穿紅衣的中年女性。這位女性叫林映雪,是青城縣的鄰縣米脂縣文聯的常務副主席兼秘書長,此前地區召開文聯工作會議,陳子青見過林映雪幾回,因此還不算太生熟。 “小陳,吃早餐的時間到了,走吧!”林映雪大大方方地說。 “好!”陳子青感到也很高興,畢竟在異地他鄉能遇到一位來自故鄉的同行實在是很幸運的事。 全省文聯系統干部培訓班開幕式如期舉行。中國文聯副主席馬奔、省文聯主席李達等領導出席會議并講話,各位專家的授課讓陳子青耳目一新,大受啟發。 這一天下午,林映雪對陳子青說:“晚餐就不在學習的酒店吃了,咱們出去吃,地區文聯主席王軍請客。”參加此次全省文聯系統干部培訓班的整個地區共有10人,陳子青所在龍泉地區共有7縣1市,基本上是一個縣一個名額,另外還有地區文聯2人參加。這10個人一起到金城大酒店赴宴。 在赴金城大酒店的路上,林映雪還笑著說:“小陳,你的散文寫得挺好的,我們米脂縣文聯的刊物《米脂文藝》刊登了你的2篇散文,還有稿費沒有發給你。”陳子青一聽心花努放,忙說:“你們的《米脂文藝》辦到了第幾期?”林映雪說:“目前辦到了第8期,辦得不好,還請你多提寶貴意見。” 林映雪現年43歲,是土生土長的米脂人,她的父親是縣史志辦的一位干部,母親是縣一中的一位教師,算是地地道道的書香門第。林映雪高中畢業后,剛好縣廣播電視局調走了一位播音員,林映雪的父親便勸林映雪趕快去報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林映雪想想也對,趕緊到縣委組織部報了名,考試還挺順利,林映雪如愿以償地當上了播音員。5年后調到縣委宣傳部任副部長,又6年后調到縣文聯任常務副主席兼秘書長。林映雪一到文聯上任,便提出創辦《米脂文藝》的構想,而且還提出一年出一期《米脂文藝》的宏大構想。因為縣里財政吃緊,出一期刊物要十來萬元,縣長在辦《米脂文藝》的報告上不簽字,刊物就很難辦下去。林映雪知道縣委書記黃一杰愛好文學,平時沒事愛寫些詩歌,于是經常到黃一杰那里匯報創辦《米脂文藝》的事,結果黃一杰對林映雪辦《米脂文藝》很支持,資金很快到位,林映雪在文聯8年,每年都出一本《米脂文藝》,有力地提高了米脂在全地區的美譽度和影響度,成為全地區出版刊物期數最多的一個縣,地區文聯主席王軍經常在會上稱贊米脂縣《米脂文藝》辦得很有特色,這讓縣委書記黃一杰很有面子。 餐桌上九男一女,林映雪是唯一的女性,雖然林映雪已經43歲,但她穿著一件大紅的夾克衫,不僅看起來顯得年輕,而且使人感到有火一般的熱情,桌上九位男性頻頻向林映雪舉杯飲酒,眾星捧月,林映雪成為一輪皎潔的圓月。林映雪冰雪聰明,示意陳子青不要狂飲,到時醉得不省人事,自然大丟面子,而且丟得是青城縣人民的面子。陳子青覺得林映雪說得對,便拿出餐巾紙將喝的酒全吐到餐巾紙上,以此來少喝酒,在宴席上,林映雪又夸陳子青的散文寫得好,這讓陳子青甚為感激。 培訓班除了授課外,還安排了實地參觀考察項目,參觀考察項目就設在龍泉地區的龍泉市,參觀那里的軍墾博物館,而且提出既然龍泉地區的學員早已看過博物館了,這次就不用再去了。林映雪和陳子青都是龍泉地區人,當然不用再去參觀考察了。 這天閑來無事,林映雪便對陳子青說:“小陳,咱們去大西門、小西門轉一轉,買些衣服吧!”陳子青點頭應允。大西門、小西門是全省最大的服裝批發市場,那里的服裝不僅新潮,而且價格實惠,是每個人到首府必逛的場所。雖然林映雪比陳子青大3歲,但是她精心地做了打扮,使用了高檔的法國香水,英國面膜,美國護膚品,因而立馬年輕了好幾歲,再加上她又換上了一套紅色的連衣裙,更顯得絕代風華,整個人看上去僅35歲左右,和陳子青走在一起很般配,真是郎才女貌,再說中國有句古話說的好:“女大三,抱金磚”, 林映雪和陳子青儼然一對金童玉女,她倆每進到一家店面,店主都認為她倆是一對,而且是甚為般配的一對,這讓林映雪心花努放,而陳子青也喜不自勝。   陳子青大學畢業后,在青城縣青城鄉中學任小學語文教師,他最大的愛好便是寫作,短短幾年時間就已在《青城文藝》、《龍泉日報》發表文章100余篇,說實話,陳子青也很想找個女朋友,以此來打發雙休日難捱的時光。陳子青上大學時曾追求過一位叫阿霞的女孩,為了這個女孩一生的幸福,身材瘦小的陳子青每天早晨起來晨跑,三個月以后在全校的運動會上,獲得了800米長跑的冠軍,而且積極向“校園之聲”廣播站投稿,在校園廣播上發表了大量的文章,大二那一年,陳子青被選為校學生會宣傳部部長。這一切使陳子青鼓起了勇氣,他決定向阿霞表白,于是他寫了一張紙條:“阿霞,我想和你天天在一起學習。”阿霞拿到紙條不僅不高興,反而一臉怒色,把他叫到校園的僻靜處說:“我目前年齡尚小,不想現在就談戀愛,請你不要影響我今后的生活!”聽了此話,陳子青萬念俱灰,好不傷心!從那以后,他暗暗發誓,今生一定要出人頭地,讓阿霞為自己的選擇后悔!后來的人生十幾年的道路也證明了陳子青沒有辱沒自己的誓言,但自此陳子青也落下了一種病:自卑,以后遇到使人心儀的女子,老是想著自己配不上別人,不如發奮工作,等將來出人頭地再談戀愛,也許成功的把握會大些。因此在青城鄉的四年里,陳子青腳踏實地地教書和寫文章,一次戀愛也沒有談,后來調到青城縣廣播電視局工作,才把婚姻擺上了日程。經人介紹,他認識了現在的老婆鐘霞,他對鐘霞談不上很愛,只不過是年齡大了,該成家了,也不能過分挑剔,才與鐘霞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林映雪高中畢業那一天,她才18歲,幸運地進入到米脂縣廣播電視局當播音員,這時候她認識了當教師的李柏林,她對李柏林的印象還可以,準確地說是有好感,但到底能不能嫁給這個男人,她心中無底,有些猶豫不決,但當教師的母親很贊成這對婚事,在母親的大力操辦下,她和李柏林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陳子青覺得相見恨晚,而林映雪也覺得老天爺瞎了眼,為什么到現在才認識了陳子青,她倆“心有靈犀一點通”,相處起來十分默契,十分愉悅,每天都像喝了蜜一樣甜。林映雪買了兩件高檔羽絨服,還買了兩件西服,陳子青買了一件中山裝和一件夾克衫,二人高高興興地回到酒店。 林映雪問陳子青下午怎么安排,陳子青說還是到人民廣場轉一轉吧!于是她倆來到人民廣場。陳子青看到有賣風箏的,就買了一個風箏,很快風箏飛上了天。她倆一個在前,一個在后,任風箏越飛越高,林映雪覺得好不愜意,這個風箏仿佛拖載著她一生的幸福與希望,風箏飛向那兒,那兒就是我倆幸福的歸宿。陳子青也覺得這風箏高高飛起來多好!最好載著我倆飛到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在那里陳子青和林映雪相夫教子,無憂無屢地生活在一起,該有多好!可幻想終歸是幻想,幻想以后還終歸要面對現實! 很快一周的學習培訓結束了,陳子青、林映雪乘坐豪華大巴返回了各自單位,車上他倆互留了電話,兩人都說:“以后常聯系!” 陳子青抽空來到米脂縣領取了在《米脂文藝》上發表的2篇散文的稿費計180元。一個月后,他接到林映雪的電話,林映雪說在《龍泉指南》上發表了陳子青的1篇散文,讓陳子青到林映雪哪兒領取稿費。原來陳子青在《龍泉指南》上發表的散文還是在《米脂文藝》上 發表的散文《尋找幸福》,這是因為林映雪與《龍泉指南》的編輯認識,于是把陳子青的散文《尋找幸福》推薦到《龍泉指南》上發表,陳子青領取了150元的稿費。 兩人吃完飯后,來到米脂廣場,興致正濃,突然有人喊:“媽媽!媽媽!”原來林映雪15歲的女兒在尋找媽媽,倆人頓時感到很尷尬,15歲的女兒無需掩飾,自然看出一些端倪,知道林映雪與陳子青的關系非同一般。 本來林映雪對陳子青是有一萬分的好感,她恨蒼天為什么不長眼,為什么全省文聯系統干部培訓班時間那么短,僅僅只有7天,如果時間再長那么一點,哪怕是一周,她就將與陳子青墜入愛河,共浴愛河,那將是多么幸福的一段經歷,此生有如此美妙的一段經歷,此生也沒有白活!陳子青與林映雪的感受是一樣的,他也仰天長嘆,蒼天啊,蒼天,為什么學習培訓時間那么短,要是再長那么幾天該多好!那樣他和林映雪會自然而然地墜入愛河,沒有什么力量阻擋他們步入婚姻的殿堂,沒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他將會和鐘霞離婚,而林映雪與李柏林也離婚,他倆步入婚姻的殿堂,為什么上天要留下一個如此遺憾的結局! 陳子青此時非常清楚,林映雪十有八九為了女兒的幸福成長,是不會如此浪漫下去的,她畢竟是一位母親,而且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母親,非常愛女兒的好母親!她是容不得女兒眼睛里揉沙子的,她不會給女兒留下一個壞母親的印象,她不會讓女兒感到自己的母親是一個不忠貞的母親,她要盡全力重塑一個優秀母親的形象!為了這,她必須和陳子青決裂,不再來往!和陳子青的一段經歷,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慢慢淡忘! 林映雪仰天長嘆,子青,子青,今生我們無緣,來生再做一對還戀人吧!   +10我喜歡

當陳大民旅長帶著有些陰森的語氣向李自華師長說出一句話時,似乎整個客廳的氛圍立即緊張起來。雖然說這話時,陳大民語氣平靜,不緊不慢的仿佛不經意的隨口說出:“李師長,商城毗鄰武漢,靠近鄭州,距離南京也極其近便,且地處大別山深處易守難攻,倘若當初我們要是聯合地方民團,扼守要塞,恐怕你們沒那么容易解放商城吧?”雖然說此話時,語氣平靜,語速緩慢。像不經意的的玩笑一樣,可是整個大廳依然陷入一片寧靜,似乎連所有的呼吸也都一起停滯一樣。 眾人的目光都一起投向李自華師長,只見他依然一臉的鎮靜微笑,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然后用更加平靜的語氣反問:“可是結果怎么樣呢?” 卻帶著一種巨大的力量蘊涵其中,這一次,他的波瀾不驚的反應讓大廳更加安靜。 陳大民尷尬一陣,笑容僵持,但畢竟也是經歷豐富者,所以面色變化猶如閃電,又迅速歸于平靜,然后像什么也沒發生一樣,繼續微笑著說:“雖然我在和平解放告示中簽過字,可是我一直將‘三民主義’作為畢生追求,并且黨國對我深為器重,恐怕讓我改變信仰沒那么容易吧?”一番頗為意味深長的言語似乎包含著無數的復雜含義,也透著一種近乎挑釁的成分。 李自華的警衛員陳解放對于他的過分行臉色大變,將要立起時,卻被李自華微微使了一個眼色,他就沒再動彈。再看李自華,仍是泰山崩而不喜形于色的表情:“沒關系的,可以慢慢改嘛。如果實在改不了,腦袋也是可以搬家的嗎?” 陳大民笑容瞬間僵固了,可是迅速又恢復微笑神色:“我們有槍有炮,恐怕這個也不太容易吧?” 李自華很冷靜的堅定回答:“我們有人民。” 陳大民笑了一笑:“我原來一直以為能征善戰的李師長只是會打仗,沒想到說話也這么幽默。來,敬你一杯,干。”說完舉起杯子,仰頭一口喝完,將空杯子翻過來,杯口對著李自華。 李自華笑著也將酒一飲而盡,將空杯子翻過來,做著相同的舉動。 …… 告別的路上,陳解放說:“李師長,我一直以為陳大民沒安什么好心,宴請你是假,別有用心是真,特別是他說他們有槍炮時,我以為他們搞不好會生出事端來。” 李自華只是爽朗一笑:“怎么?你跟隨我這么多年,槍林彈雨經歷無數,還是這么膽小嗎?我告訴你,陳大民動機是不簡單,這誰都清楚,可是他想在當時生出事端,你不覺得太愚蠢了一點嗎?” 陳解放很疑惑的問他:“為什么會是愚蠢呢?” 李子華只是笑著對他說:“你說呢?”然后話題一轉:“時間還早,我們正好可以到處走走,深入了解一下這里的環境。” 陳解放更加疑惑:“商城不是你的家鄉嗎?并且你很早就在這里參加紅軍,還參加過武裝起義,建立了工農政權—縣蘇維埃政府。并在參加第三次克復商城時,將商城更名赤城。” 李子華笑著說:“沒想到啊,你對我了解還真不少,可是我也要告訴你,我在隨紅軍轉移后,就很多年沒回來過了。”此時,正是日上中天,閃爍著亮麗斑斕,穿透翠綠色的樹葉,在清風的微微顫動間映照著聳立的城墻,浮現著巍峨雄姿。縱目遠眺間,四周的綠的田園及翠的山野將整個視線彌漫在秀麗與祥和之中。 在師部里,古樸的建筑,簡單的陳設,卻縈繞著莊嚴肅穆的氣息,王建軍團長卻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著等李子華,見李子華安然返回,放心很多,卻先是很奇怪的盯著陳解放手中拎著的鼓鼓的布袋子問道:“這是什么?” 當知道是泥土時,就更加奇怪:“這是準備做什么?” 李子華回答:“商城是我的家鄉,一直深深愛著這片土地。雖然我們現在要在這里駐扎一段時間,可是畢竟全國還沒解放,我們還要隨時做好出征的準備。家鄉的泥土一直讓我倍感親切,想要一直帶在身邊。”然后接過袋子,打開,抓一把捧住,在飽經歲月滄桑沉淀與流年洗滌的泥土的厚重而透著莊稼的芳醇中,深呼吸,又對王建軍說:“還是熟悉的味道,一點都沒變。” 王建軍打趣:“李師長,你一直教導我們,人民的軍隊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你這算不算違法紀律呢?” 李子華將袋子遞給陳解放,笑著說:“有什么事,說吧?” 王建軍先是說:“你真有閑情逸致,我急著找,你倒好,搞了一袋泥土回來,還以為你被陳大民扣留,準備帶人去哩。” 李子華笑著說:“沒你想的那么嚴重,可是這還真是一場鴻門宴。不過這樣也好,陳大民是個背景極其復雜的人,上過黃埔軍校,當過閻錫山的連長,后來參加中原大戰,戰敗,但蔣介石以為他是黃埔軍校學生,有師生之誼,又因他確實打仗兇狠頑強,被收編為嫡系部隊……” 王建軍立即反駁:“師長,我承認你前面說的都對,可是說他打仗兇狠頑強就不怎么對了吧。” 李子華拍著他的肩膀說:“你知道他是怎么當上旅長的嗎?他除了在抗日中戰功卓著外,當年被蔣介石調來圍剿紅軍也確實是我們的勁敵。” 王建軍仍然不以為然:“那么現在怎么樣呢?” 李子華坐下,對他說:“坐吧。”又說:“之所以出現今天這種結局,更多的是他站在了國民黨這條千瘡百孔的破船上,無論多大頑強,終究都難以擺脫沉船的命運。” 王建軍繼續疑惑:“他自己接受和平解放當然最好不過,可是你覺得這么復雜的背景,會那么輕易改變思想嗎?” 李子華點頭贊許:“說了這么多,這才是重點。我也和你有一樣的顧慮,所以正好借這次他的宴請,摸一摸他的底牌。” 王建軍很有興趣了:“摸出什么了嗎?” 李子華很含蓄道:“暫時還不好說。” 王建軍卻繼續追問:“那么你認為傳聞中的商城暴亂是否可信?又是否與他相關呢?” 李子華很神秘的反問:“你以為呢?”又問他:“唉,我們的連續數名戰士遇害案調查的怎么樣了?” 王建軍搖頭:“毫無頭緒。” 李子華用一副有些戲謔的口吻說:“喔,有這么嚴重嗎?” 王建軍卻帶著猜疑的口吻說:“我琢磨著會不會是陳大民干的。” 李子華靜靜看他一會,問道:“證據。” 王建軍回答:“他們想制造恐慌,為暴亂做準備。” 李子華很嚴肅的說道:“王建軍同志,我問的是證據,不是你的猜想。” 王建軍繼續搖頭:“沒有。” 李子華更加嚴肅道:“王建軍同志,雖然我不能對你的猜測全盤否認,并且也深為贊同其中的可能性,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的信口開河往往是要犯錯誤的。” 李子華卻換了話題,帶著意味深長的語氣說:“剛才我們在街上走時,卻看到街道一片蕭條……” 王建軍也和他一起蹙眉沉思著猜疑:“莊稼快要成熟了,是不是收割莊稼了。” 李子華卻搖頭道:“倘若真是如此,也就很正常了。但奇怪的是也并無此跡象,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呢?” 王建軍也附和:“確實如此,可是人到底都去了哪里呢?莫非經歷過種種變故,人都離開了?” 李子華卻搖頭,很堅定道:“從常人邏輯而言,這未嘗不是沒有可能。但倘若真正了解這個地方,知道家鄉人對家鄉的感情,所以是不可能輕易離開的。” 王建軍突然臉上一驚:“莫非……” 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嗎,李子華說道:“說下去……” 他卻才緩緩說道:“當年這里走出數萬紅軍,后來又屢經變遷……” 李子華卻也沉思一會,說:“還是盡快調查清楚吧。現在繼續查案吧,這些戰士都是我們經歷過無數戰火洗禮的寶貴財富,所以一定要盡快破案,全力避免損失。” 是夜,夜幕漫天,一片靜謐,遠處傳來幾聲鳥獸的鳴響,在森林深處劃破空靈。李子華獨立院中,靜靜凝望一顆參天大樹的枝葉婆娑作響,仿佛一尊高大挺立的塑像。 第二日清晨一場淅瀝的小雨沙沙飄落,敲打著石板路面,回旋著悠悠回蕩的旋律,洗滌塵埃的沾染,在一片清新的空氣中透著動人心弦的美好。 李子華行走在石板路上,密切注視著兩邊的動靜,只見林立的店鋪都是緊閉門扉,于是本就緊蹙的眉頭鎖的更緊了。忽然建一道門打開一條微小的縫隙,于是立即走近,可是卻像被發現一樣,門立即緊閉起來。 李子華發現了異常,陳解放也發現了,快步走向前去,使勁敲門,在咚咚作響中還不停說道:“老鄉,開門……” 可是喊了半天,不但毫無反應,反而似乎連絲毫動靜也沒有了,于是李子華拍拍他的肩膀:“男同志或許不方便,去把陳曦叫來試試吧。” 不大功夫,陳曦身著軍裝,英姿颯爽,面容清秀,給李子華敬過軍禮后,李子華也敬過軍禮道:“陳曦同志,你那邊情況如何了?” 陳曦搖頭:“一無所獲。” 李子華卻說道:“我們這倒是有些眉目和希望。”在陳曦的驚詫目光中,面對異常的門扉微笑。 陳曦立即會意,走上前去,敲門,并用商城方言道:“老鄉,俺們是解放軍,不是壞人,你開下門吧?” 而李子華和陳解放閃身到一旁,觀察動靜。門終于打開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一臉憔悴的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陳曦卻很激動,白皙的臉上透著紅暈道:“老鄉,俺們是解放軍想理解下人都到哪去了?” 老人沒好氣道:“人,還不是都讓你們給嚇跑了。” 李子華奇怪了:“俺們剛來沒多久,沒做什么啊?也沒聽過做過什么啊?人為什么都跑了呢?” 老人繼續很生氣道:“還等著你們做了再走嗎?那還來得及嗎?并且到處傳來不好的消息,然后你們就真的都來了。” 李子華感覺十分奇怪,卻又很無奈的搖頭苦笑。陳曦更加哭笑不得:“怎么會是這樣呢?”然后對老人說:“老鄉,請相信我,這是假的,都是假的。” 老人卻繼續堅持:“就是是吧,可是你讓我怎么相信你?” 陳曦急了,全寫在臉上,也顯示在并且上,使勁跺腳。 李子華忽然覺得這位老人十分面熟,于是驚喜著說:“王大爺?”然后對一臉驚訝的老人說:“王大爺,俺是老李家的小生子啊。俺姥也是邱大鵬啊,離你家很近啊” 王大爺卻皺著眉頭仔細看他許久,終于有些記憶,卻又很有些懷疑:“你真是小生子,不是說你后來被地保的人打死了嗎?” 李子華很激動的說:“是的,那時候俺是在一次打仗中受了重傷,但后來一個老鄉救了俺,就又好了……” 王大爺激動的直哆嗦:“可是你姥爺他們那次被地保抓住打的不輕。” 李子華也很動情了,直覺眼角濕潤了,卻轉過頭擦干凈雙眼,然后問他:“這么多年鄉親們都還好嗎?” 王大爺搖頭:“不好,當年紅軍轉移后,他們不但又把分的地收走了,而且還不讓俺們種了……” 李子華說道:“讓鄉親受苦了,可是現在他們怎么都走了呢?” 王大爺說:“不是有人說你們很野嗎?所以都跑到山里頭去了,我老了,走不動,也不想連累大家,就沒去成。” 李子華很欣慰道:“幸虧你沒走,要不一個人都看不到了。” 王大爺說:“俺沒走,還有東街的陳大嬸舍不大家里的東西,也沒走;你張奶奶家小孫子病了,也留下了……” 然后在王大爺的介紹下,很快就聚集了好一批人。然后他們就和大批戰士一起走向蔥蘢的森林深處,開始對于戰士的呼喚,只是帶著警惕,并未見到有人出現的身影。于是戰士繼續呼喚:“老鄉,俺們是解放軍,不要害怕,不會傷害你們的。” 那些隨行鄉親也一起幫著呼喚,終于有人大著膽子出來牽著牛耕地,不但沒發現異常,反而得到戰士的鼓勵:“老鄉,別怕,俺們是來幫助你們的。” 于是,森林深處立即陸續走出許多人來,老人小孩,婦女男子,像突然閃現眼前一樣…… 成熟的稻浪隨風滾動,像潺潺流淌的碧波蕩漾,彌漫著層層疊疊的芬芳深處,透著誘人的氣息,在厚重的泥土中濃濃的幽香撲鼻,帶著美好絢麗,像一曲動人的旋律。稻子一片金黃,低垂著額頭,透著飽滿的收獲與智者的謙虛。 由于農忙時節到來的過于迅速猛烈,所以李子華不但讓戰士幫助收割莊稼,而且還積極邀請陳大民部參加。這讓王建軍很不解,可是李子華卻說許多國民黨軍人身上是有一些毛病,可是如果對解放軍和人民足夠了解,或許情況就會有很大的不同。 王建軍只好無奈應允,可是陳大民卻很高興,不但積極參與,而且還在晚上與所部團以上軍官談話:“通過這段時間我才真正找到從軍以來的歸屬感,過去即便入了中央軍,依然只是一個形式的歸屬。所以,以后,我們要完全服從李師長的命令。” 立即有人反對:“哼,軍人不好好打仗,整天種地,像什么話,還哪有軍人的樣子。” 陳大民卻立即糾正:“這樣不也是很好嗎?我們不也是從種地開始的嗎?” 卻還是有人不理解:“可是我們現在不同了,要不還當軍人做什么?” 陳大民很生氣了,臉色也變了,拍著桌子說:“你給我搞清楚點,你腿上的泥土還沒洗干凈,不要就忘記自己的出生了。” 那人卻很堅決:“旅坐,你變了。” 陳大民卻說:“不是我變了,是我們先前根本就不清醒。” 那人說:“按你這么說,這次是真正的投靠共產黨了,忘記當初的想法了嗎?” 陳大民堅定的點頭:“對。” 那人繼續說:“商城毗鄰武漢,靠近鄭州,距離南京也極其近便,隨時可能開赴其它戰場,難道未來你也準備這樣嗎?” 陳大民更加堅定:“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那人急了:“好,很好。陳大旅長,你真是讓我長了眼界了。” 陳大民訓斥:“你少來諷刺我,你以為我是為自己嗎?也是對兄弟負責。” 那人氣的立起身子就走,參謀長卻要叫,陳大民卻說:“參謀長你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陳大民卻很神秘的對他說:‘參謀長,你有沒聽過商城暴動的傳聞。” 參謀長點頭。 陳大民又問:“那么你知道傳聞從哪兒傳出來的嗎?” 參謀長開始搖頭,陳大民又問:“你真的不知道?”他繼續搖頭,陳大民又問:“那么你以為連續的幾個解放軍戰士的離奇案件會不會牽扯到我們的人呢?” 參謀長繼續搖頭,陳大民半幽默半嚴肅道:“你這可真是一問三不知啊。”卻又自語:“罷了,罷了。但最好別和兄弟產生什么關系,你也讓兄弟們都絕了這個念想。” 臨行時,參謀長說:“旅坐,你說的我認為都對,也都贊成,可是我們和共產黨打來打去這么多年,這樣的結果,你……” 陳大民卻說:“所以你要多和兄弟們談談。” 陳曦和李自華來到她的母親墳前,含淚道:“媽,我來看你來了,雖然姐姐沒有了,我們沒能兌現當初答應一起好好回來的承諾,可是我會一直好好的。” 然后,腦海浮現出關于姐姐陳佳的點點滴滴,猶如當初一般歷歷在目。陳佳和陳曦一樣的美麗聰慧,又一起參加紅軍,只是陳曦性格相對外向,愛說愛唱,參加了宣傳隊,陳佳卻做了軍中醫護人員。后來,又一起轉移,并參加長征。經歷無數戰火烽煙都安然無恙,可是后來三大紅軍主力會合后,陳曦留在陜北,陳佳卻與婦女團一起參加對馬家軍的西征。其中的種種,陳曦沒能經歷,只能從一些幸存返回陜北的戰士口中了解一些信息,將細碎的片段通過想象連接起來。 得到上級要求紅軍主力轉移的消息時,陳佳由于在不久前的一場激烈的戰斗中深入前線負傷,在藥品嚴重匱乏中用一些古老的方子和堅強的意志與病痛作斗爭。而當陳曦聽說湯泉池的水在對病人的傷口進行清洗和煎湯服用雙管齊下中,對病痛有特效,于是與一個戰士一起冒著危險悄然前往。 蔥蘢疊嶂,山峰聳翠間,香醇撲鼻的青草綠葉秀色欲滴,斑斕交錯的花朵肆意綻放,在濃濃的氣息中淡淡流淌著芳菲。回蕩著鳥鳴蟲吟的聲息,輕盈的溪水碧波蕩漾,彌漫著純凈的回旋,順著高低崎嶇的山巖順流而下,隨著蜿蜒的視野轟然涌現,在濺落的晶瑩水珠中泛起點點波光。一片開闊的視野中空水共氤氳在靈山多秀色深處。將手深入水中,一股溫潤的氣息立即涌入心懷,帶著舒爽的感覺,一直延續滿身…… 但當兩人離開途中,卻遭遇地方民團。開始時,民團對于正規軍的欺凌與排擠在深惡痛絕中,卻又無可奈何,于是當那些他們口中或痛斥為強盜,或戲謔為老爺的正規軍在寬敞的床上懶覺睡的格外歡暢時,他們卻要帶著隨時擦槍走火的危險巡邏。此時,繼續在漫不經心的懶洋洋行走,邊問候那些“老爺”,思量著又白跑一次,是不是編造一下外出的艱難與認真時,距離兩人不斷靠近。 雖然兩人開始抱著僥幸心理,于是只是躲藏,并未有任何響動,也未被發現。可是忽然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那些人突然有人提議時間尚早,先休息一下等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去,然后眾人都坐下來,像一堆爛泥了,還罵罵咧咧著叫嚷不止。陳曦心中叫苦不迭,只希望他們早點離開。所以,在有人抽煙在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赤壁氣息時,將空氣也變的渾濁時,甚至流出眼淚,可是依然不敢有絲毫動靜。但一個團丁突然說內急,然后就開始背轉身子在眾人的罵聲中方便起來,這次,陳曦甚至與他的身體十分近距離的接觸了,所以將一切悉數看在眼中,面紅耳赤,像烈火點燃一樣。在眾人急著離去的催促中,他一邊應答,一邊提起褲子,甚至絆倒一束樹枝,身子一個踉蹌,差點踩到戰士的手,于是就一邊罵,一邊想要折斷樹枝,就在瞬間,兩人暴露在他的視野之下。他先是驚住了,瞪大眼睛愣愣的看,仿佛精神恍惚,夢中一樣。可是,戰士卻反應敏捷,趁著他發呆片刻,伸手重重一推,他摔倒在地,哎呀一聲。戰士扯著陳曦的手,說了一聲跑。眾團丁開始警覺,立即問摔倒的團丁:“什么動靜?” 那個團丁一邊哎呦慘叫,一邊回過神來,指著兩人的方向,大叫一聲:“兩個紅軍,朝那邊跑了。” 眾人一聽是兩個人,自己在人數上占了上風,于是立即像打了興奮劑的斗雞,生氣十足的一聲叫囂:“追……”然后就一起在林中亂成一團,牽絆著枝葉沙沙作響,驚動了飛鳥撲打著翅膀驚恐著逃離,發著驚悚的尖叫。 兩人邊躲閃射擊的子彈邊奔跑,可是陳曦卻一個踉蹌跌倒了,而手中陶罐摔破了,水立即流淌一地。而她的膝蓋也流出了殷紅的鮮血,勉強掙扎著立起,可是行走卻踉蹌艱難起來,于是戰士只好將她背起,卻前行更加艱難,甚至可以依稀聽見民團一邊吼叫威脅,一邊開槍的聲音,只是雖然槍彈像雨點一樣打的四處枝葉橫飛,卻并未傷及二人,后來他們才明白,不是因為槍法太差,而是為了抓到活口,得到更多信息和犒賞。于是,戰士眼見形勢不妙,就決定引開民團。然后就故意拉扯著枝葉作響朝另一個方向奔跑,也立即引起注意,于是眾人立即追擊而去,幾乎踩到躲在叢林的陳曦的雙手,卻慌亂而去,而陳曦屏住呼吸,手緊緊捂住口,淚流滿面。那個戰士為了引起更大動靜,一邊跑,一邊回頭射擊,可是卻胸部不幸中彈。立撲,卻堅持爬起來,團丁已經靠近,已經可以清晰看到眾人貪婪猙獰的面目輪廓了,卻毫無畏懼,繼續舉槍準備射擊,可是卻被眾團丁一起開火,于是密集的猶如雨點的子彈一起穿透胸膛,在熾烈的硝煙中透著嗆鼻的味息。他只覺身上一陣萬箭穿心的疼痛,一股殷紅的血液像水注一樣噴涌而出,將衣服迅速然后,連空氣也席卷著血的腥味,血一滴滴落在地上,視線逐漸模糊,似乎陽光也逐漸暗淡,就失去了知覺,卻并未倒下,依然用一種蔑視的微笑看著眾人。 然后,李子華連長帶著眾人趕來, 一通子彈,讓這些團丁立即狼狽的抱頭逃竄。李子華走向那個戰士,可是清晰的感覺到他已經全然沒了氣息。然后渾身哆嗦,轉過臉去,被一種沉重的悲痛重重的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卻有戰士不明就里,問連長怎么了。空氣凝固了,眾人沉默了很久,李子華才沉痛的說:“柱子犧牲了。”聲音低低的,緩緩的,想費了極大起了,一字一句咬碎了,釋放出來一樣。 然后他們一起朝戰士莊重的敬軍禮,柱子卻朝著一邊栽倒下去,緩緩地,緩緩地……然后,像一個轟然倒塌的山峰,一聲巨響中,塵土飛濺,也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只有面容依然掛著笑容,似乎帶著希冀,做著一個久久沉睡中的美好的夢…… 陳曦被人架著過來時,知道柱子犧牲后,卻含淚情緒失控的激動道:“不。”像上撲去,卻被李子華用鐵鉗般的大手的萬鈞氣力緊緊拉住。卻又戰士遞給她柱子留下的一壺水,她將磨損的破舊的軍用水壺擁入懷中,緊緊的,緊緊的,像抱住了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然后淚如雨下……絢麗的陽光穿透森林的青翠,仿佛滾動的碧波,透著如水的靜謐,流淌成一地的深沉。 陳佳和陳曦隨著紅軍主力轉移時,陳佳依舊拄著拐杖,母親含淚送別,并將姐妹緊緊擁入懷中,她們一起決定平安返回。 在龐大的隊伍整整齊齊的前行時,清風微微顫動,吹著蘭花的淡淡芬芳,大朵的映山紅繾綣著花朵,在悠悠綻放中透著鮮亮的紅色。而含淚送行的鄉親和留守的戰士一直目送他們遠行,有人竟然拎著雞蛋、拿著省下來的衣服想要給紅軍。紅軍隊伍在謝絕時,也一路與眾鄉親依依不舍的握手話別,并承諾來年映山紅開放時就會回來。 當他們行走很遠時,耳畔竟然傳出歌聲響徹,像歌聲一樣潺潺流淌:“八月桂花遍地開 鮮紅的旗幟豎啊豎起來 張燈又結彩呀 張燈又結彩呀 光輝燦爛閃出新世界 你看那紅軍隊伍真威風 百戰百勝最英勇 活捉張琿尊哪啊 打垮羅倬英哪啊 粉碎了蔣軍的大圍捕 一桿紅旗飄在空中 ……” 熟悉的旋律悠悠回蕩,沉浸在濃烈的空氣中,飄散著沁入心脾的余韻氣息,可是卻帶著一種別樣的沉重,在長長的沉默著緩緩移動的隊伍中,帶著眾人依依不舍的惜別淚眼凝固成一幅濃濃的畫卷。 歲月如火,在每日被激情與熱血充斥的緊張和忙碌里,行軍打仗成為一個長久不變的話題,每個戰斗的間隙似乎都是一種新的格局的開始,而每個休整的片刻又都是意味著隨時投入戰斗的時機的到來。在一場忽如起來的轟轟烈烈的肅反運動像一陣洶涌的雄風在各個根據如火如荼的展開時,一批熟悉的面孔紛紛倒下,而李子華師長在一場剛剛結束的戰斗中,受了重傷,被送往戰地醫院,還沒散去戰火彌漫的硝煙,竟然也被當成肅反對象捆綁起來。陳佳堅決制止,可是卻被認為這么年輕漂亮的姑娘參加紅軍一定有所企圖,也被捆綁起來,準備接受審查。那場戰斗讓軍長鄭光明很是欣賞,正好去戰地醫院看望傷員,碰到驚人的一幕,立即痛斥:“胡鬧。”又說:“他們都跟隨我多年,我十分了解,要不我和你到上面反映去。” 可是那些人依舊不依不饒,好說歹說,甚至說如果懷疑他們,那么我也值得懷疑,干脆一起抓了的狠話也不見效。最后被逼的只好掏出槍真的朝為首者開了一槍,雖然他槍法極準,只是想震懾局面,子彈只是擦肩而過。可是那人還是被嚇住了,離開了,還不忘添油加醋的狠狠告他們的黑狀。軍長被下令撤職查辦,可是趕上被打敗的敵人羞惱成怒,組織更多的人進行更加瘋狂的反撲進攻。于是,總指揮趁機出面說臨時換帥影響不好,就有他們繼續上陣,取得重大勝利,才在總指揮的斡旋下擺脫困境。 長征的幾經曲折的大會師,卻很快就是西渡黃河對馬家軍的戰斗。在滾滾塵埃迎風翻涌間,大地裸露的黃土透著蒼涼與咄咄逼人的寒氣。但戰士們依然在堅定的信念中掃去一起的困乏與艱難,在響徹天際的沖鋒號的澎湃聲息間,一次次用血肉之軀迎戰兇狠的騎兵,用彈藥缺乏的裝備抗擊洶涌如潮水的槍炮轟隆。卻占據一個個城池,讓馬家軍的首領放出狠話:“你們要人要槍我統統都給,我只要一樣地盤,誰搶占我的地盤我就要他的命,誰丟了我的地盤我也要他的命。” 于是,各方面占據優勢的馬家軍開始對紅軍進行更加瘋狂的進攻。一輪接一輪的轟炸似乎連塵土都被硝煙燒焦,熾烈的火焰讓人睜不開眼,白晝一邊炫透,夜幕一片亮光。 紅軍長征后被重新整編的時任師長鄭光明剛帶著只有幾百人的隊伍攻占一處高地,甚至還來不及布防,立即被隨后趕到的馬家軍瘋狂進攻。于是戰斗經驗豐富的鄭光明師長一面沉著察看地形,組織有效的防御,鏖戰從中午打到深夜,還來不及挪動戰士的尸體,就要面臨新一輪進攻,眼前的掩體被炮火轟炸出了缺口,就用肉體之軀頂上。對于鄭光明師長而言,時間似乎是一種煎熬,格外的緩慢艱難,因為他承諾過一定要把這支隊伍帶回去,可是此刻讓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壓力,于是決定在夜幕突圍。終于到了夜晚,立即按照預想的方案準備突圍,臉上興奮不已,雖然深深的知道前方依然兇險維艱,禍福難料,可是生機的到來還是讓他暫時放下了所有的擔憂。正準備行動時,上級的一個要求務必堅守的命令,讓他一聲仰天長嘆。然后堅定道:“命令部隊,嚴格執行命令。” 于是在隨后的更加激烈的戰斗中,僅有數人幸免于難,幾經輾轉返回陜北,其余者皆戰死沙場,用充滿熱血與激情的年輕生命在蒼涼的廣袤土地上融匯成一支悲壯戰歌。 很長時間,陳曦對此始終認為姐姐陳佳也會想那幾個人一樣幸存下來,所以一直沒有放棄等待姐姐歸來的守望和尋找的念想。甚至幾次在夢中驚醒,以為姐姐回來,然后獨自在漆黑長夜輾轉反側,淚流滿面。幾次在心緒難平中,對著幽遠寂靜才蒼穹獨自呢喃唱著自己根據一些聽聞編寫的歌曲:“ 澎湃黃河波濤洶涌 怒吼寒風響徹蒼穹 一曲戰歌回蕩長空 血熱奔流天地中 天地中 ……” 此時,縣城已經恢復了熱鬧繁華景象,店鋪林立,行人如織,綢莊、茶館、飯莊云集,香醇四溢,琳瑯滿目;算卦看相者盤腿席地而坐,靜謐莊肅;舞花燈者上下翻飛,身影婀娜多姿;大別山小調透著山野的巍峨與翠色,悠悠旋律微微搖曳。車輛與步履者交織,空手徒物者與肩負柴禾手持竹籃者穿梭走動,別有閑適與恬靜情趣…… 崇福塔歷經時間變遷,依然高高聳立,在滄桑沉浮的風云變幻中,崇福寺雖已然不復存在,但這個高大的身影依然回蕩著悠悠沉淀的過往點滴,七級仿樓閣式磚塔,塔體呈等邊六方形,。塔由須彌座、塔身和塔剎三部分組成。塔基用花崗巖料石壘砌須彌座,下梟、下枋刻圭腳和寶相覆蓮;束腰處各面減地浮雕折枝牡丹等花卉;上梟、上枋刻寶相仰蓮和高浮雕瑞獸、龍、天馬、魚、松、竹、梅、鹿等圖像,各具神態,呼之欲出。塔身全用青磚平臥錯縫砌筑,由下至上諸層高度均勻遞減,其平面逐層收斂,呈現出挺拔秀麗的外輪廓。以腰檐界分七層。各層檐下砌磚雕斗拱承托塔檐,檐上覆板瓦排水;各檐之翼角安置雕龍鐵挑,懸掛風鈴,凌風拂響,數里可聞。七層檐上為六角攢尖塔頂,上置寶葫蘆狀鐵剎。塔座上西向辟有拱門通向塔心。沿塔內盤旋磚階可上達各層。每層不同方向拱砌一或兩窗。游人登臨遠眺,百里在望;近瞰,古城新貌盡收眼底。 原民團團長胡來與陳大民部王介平團長在人群中行走談論,雖然皆一身便裝,可是胡來的瘸腿與價格高昂的拐杖及王介平的行走如風的影子依然格外的引人注目,因而時時有人注目一番。 王介平意味深長的問胡來:“你覺得你選的環境如何呢?還一直以為這個地方是我們今天談話的最合適場所嗎?” 胡來態度堅定的反問:“怎么,你以為這兒不適合今天的話題嗎?”然后在王介平的笑而不語間,繼續笑著說:“有一句老話叫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么最讓人注意的地方是不是也不會引起人們的特別警覺呢?” 王介平卻反問了一句:“你以為我們現在還有安全可言嗎?” 胡來卻來了一句:“所以,我們必須變被動為主動。”態度十分堅決。 王介平先是無語,然后抬頭看著遠方天際,卻只是一片高高拱起的山峨,就長長一聲長嘆:“此一時彼一時矣,只恐怕倘若真是如此,兄弟間就要兵戎相見了。同室操戈,于心何忍?” 胡來卻狠狠道:“當年我入了綠林,輾轉到此,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格局,如果要我改變,那我寧愿冒一次風險。” 王介平看著他帶著寒風一樣的目光,透著兇神惡煞的深情,只是微笑著看著行人:“我以前只知道喜歡這個地方,卻不知道喜歡的緣由。現在才發現,這兒原來這么美好。” 胡來卻一語雙關的符合一句:“以后會更加美好。” 陳曦隨鄉親去紅軍烈士的墓地祭奠時,卻沒看見一座墳墓,于是就很驚訝的詢問:“是不是那些國軍做的惡?” 鄉親卻連聲說:“當時紅軍主力轉移后,是傳出過這種風頭,可是陳大民堅決不同意,還說從內心深處很佩服這些紅軍為信仰而戰斗的決心,因此還經常來拜祭。” 陳曦繼續問:“那后來呢?” 鄉親繼續說:“鬼子后來打進來了,陳大民就被調到武漢去了,然后這里的紅軍對鬼子不斷打擊,于是鬼子就羞惱成怒……” 陳曦像是自語道:“畜生……” 鄉親點頭,陳曦腦海中卻浮現一個個昔日鮮活的面孔,像漫天星辰透著明澈的身影。只是物是人非,現在卻連祭奠的墳墓都沒有了,只有空空的惆悵。看著遠方天際,夕陽西下,在斑斕的余暉染紅半邊紅霞中格外的透亮絢麗,似乎大片的樹木也格外的醒目,搖曳著圣潔的剪彩,搖曳著晶瑩沉淀的綺麗。 微微吹起的風仿佛滾動的波紋,將陳曦的額頭發絲輕輕飄動,像靈動的蒲公英,在陽光的映襯下,仿佛沐浴在一汪清泉之中。 五批駿馬飛奔星馳于崇山峻嶺之間,馬蹄翻轉凌空,山野迅速后退,行至崎嶇的路徑深處,其中的兩批在突然的緊握馬韁中,一聲長嘶,昂首鳴叫,雙蹄奮起離地,雙蹄豎起站立。然而馬上的兩名英姿颯爽的軍人卻仍是一臉平靜,穩如磐石。卻是李自華和陳大民及他們的警衛及陳曦。 于是眾人下馬,沿著石階前行,道長陳中原早已帶著些許道士迎接,并施禮寒暄道:“李師長親臨敝觀,不甚榮幸,頓覺蓬蓽生輝。” 李自華還禮道:“久仰陳真人大名,深聞德高望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幸會之至。觀音山聞名遐邇,聲名遠揚,光媚商城門廳,家鄉盛幸運。” 陳中原趕緊施禮:“有幸承蒙李師長褒贊,深感榮幸,然小小敝觀及貧道皆愧不敢當,慚愧之至。” 隨后,眾人行走于觀音山,千年古杏與奇花異草點綴其間,為古樸的建筑平添了幾分色彩和活力。云極觀依山頂而建,規模宏大,氣勢壯觀,是多間大殿自西向東環山排列,紅墻灰瓦,朱漆大門,殿堂含廊,廊前并排著紅漆立柱,供奉三清、觀音、玉帝、岳王等眾神,形態各異,或慈善濟世,或高貴威嚴,或怒目圓張,給人以震撼。室內雕梁畫棟,木格亮窗,屋頂飛檐翹角,龍飛鳳舞,金碧輝煌。加之觀音山高聳陡峭,可以從很遠的地方看到云極觀香火旺盛的景象。 當李自華問及陳中原對中華未來走勢時,陳中原只是見解精辟概括道:“中華大地,源遠流長,舉凡離合盛衰看似眾因紛繁,實則皆可歸于一處,民心向背,即成定局,得民心者的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李自華先是無語,陳曦立即接過話題:“陳真人言語精辟,極盡萬世不變真理,深為嘆服。” 陳大民也接過話題:“妙哉,妙哉。” 離開時,李自華先對陳曦說:“幸虧陳曦同志指點,否則,恐怕要出洋相嘍。” 陳曦卻說道:“好在你這個學生還不笨,倒也應付自如。” 李自華笑著說:“謝謝老師夸獎,我的表現還湊合吧?” 陳曦笑著打趣:“相當湊合。” 李自華卻對眾人說:“你們先走一步吧,我有事和陳旅長商議。” 眾人先行一步,李自華對陳大民說:“怎么,陳旅長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除了妙哉就沒有其它的話要說嗎?” 陳大民笑了笑:“我只是在思考李師長讓我前來的目的。” 李自華也微笑:‘想明白了嗎?” 陳大民笑著說:“我猜測著是想借真人的口讓我徹底改變信仰。” 李自華卻先是不答,繼續問:“你說的是三民主義嗎?” 陳大民反問:“你呢?” 李自華哈哈大笑,然后說:“和你老兄交個底吧,我是一個堅定的共產主義戰士,所以共產黨員只信仰馬克思主義。”然后對困惑的陳大民說:“未來的中華,百廢待舉,百業待興,所以需要舉全國之力,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實現中華偉大復興。” 陳大民繞開話題:“又是陳曦教你的話吧?” 李自華也哈哈大笑,策馬遠行…… 夜幕中,燭光搖曳,王介平的團部卻是燈火輝煌,在推杯換盞間,王介平忽然冷笑著說:“李師長久經陣戰,近日英雄孤單令人佩服,然而沒發覺今天的特別嗎?” 李自華微微一笑:“嗷,是嗎?那你說來聽聽。” 王介平卻用筷子夾一根豆角,咀嚼后說:“如果真發現今天的異常,我就提醒一下,比如請柬說是旅坐請你赴宴,可是……” 李自華將杯子酒喝完,又用酒壺自己斟酌,斜眼看他:“可是卻是你的團部,并且還始終不見陳旅長露面,所以只有一種可能。”然后酒杯放下,對他正色:“這又是一場鴻門宴。” 王介平繼續微笑:“不錯,說的很對。”然后狠狠道:“可是一切對你都太遲了。”然后酒杯往地上一摔,立即四面持槍士兵包圍了李自華。 李自華繼續微笑:“你不覺得高興的過早嗎?好戲才剛開頭而已。”然后,居然那些服務人員居然一起將槍指向王介平,李自華笑著說:“你記著請我赴這場鴻門宴,居然連宴席的制作者都忽略了,這到底是你太過于自信呢?還是說你太自以為是呢?” 王介平說道:“你技高一籌,可是正如你所說,這還沒結束。”然后忽然拔槍就要射擊,卻見李自華更迅速的開槍了,于是王介平手腕受傷,槍掉在地上,他被抓住了。卻不服:“你槍斃了我吧。” 李自華平靜道:“我不會,于公你應該交給人民決定;于私,我答應過陳旅長,對你不那么果斷行動。”然后又說:“你肯定疑惑我為什么可以比你搶先布局,現在讓你看一個人。” 在眾人的驚訝中,胡來出來了,對王介平躬身:“王團長……” 王介平一口吐沫吐到他臉上,厭惡著:“你這個無恥之徒,我惡心。” 王介平卻被帶走了,李自華對胡來說:“胡團長你這次做的很多,我代表人民感謝你。”緊緊握住他的手。 可是外面卻傳來濃濃的槍聲,劃破夜空,格外引人注意。于是李自華帶人沖出去, 王建軍正一邊指揮戰斗,一邊怒吼,像一只咆哮的獅子:“同志們,為了商城的徹底解放,為了犧牲的戰士,沖啊……” 那些人節節敗退,李自華出現了,問:“情況怎么樣了?” 王建軍說:“大部分敵人被消滅了,現在正在追捕殘敵,大力搜捕胡來。” 陳曦驚訝的瞪大了嘴巴:“胡來?” 李自華繼續說:“對,剛才我們接觸的胡來是假的,這只是他布下的一個局,掩人耳目,為叛亂做準備。” 陳曦更加驚訝,忽然一聲尖叫:“師長,小心。”然后身子擋在李自華身前,可是一聲槍響,中彈了。 李自華一邊叫陳曦,一邊沉重的命令:“同志們,給我打,給我狠狠的打。” 戰斗結束了,天地又重新歸于沉寂,青山依舊,碧水長流,旭日東升,鳥雀啁啾,紅霞將天際涂上一層圣潔絢麗的光斑,美麗的景象展示著江山的偉岸多嬌。 炫麗的陽光照耀著古老的縣城,在新的晨曦徐徐拉開新的序幕,新的一頁中記錄著新的輝煌。戰士們排著整齊的隊伍開赴新的戰場, 李自華與陳曦一起看著遠方,載著無限美好的希冀與憧憬,相視瞬間,都笑了……     作者簡介:作者簡介:周其運,文學愛好者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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